“说清楚”先要“干清楚”

孤菡何

　　随着“让阳光照进现实”的呼声越来越高，要求越来越细，党政部门、企事业单位以及各类社会团体都面临着“说清楚”的任务。从铁道部到红十字会，从刘铁男时代的国家能源局到宋林时代的华润，不少试图“说清楚”的冲动已经成为“说不清楚”的尴尬和噩梦，以至于成为街头巷议和茶余饭后的谈资。实际上，“说清楚”的关键还是在“干清楚”，让老百姓嘴里服气、心里有底，站在台上的人才不会心里没底。
　　最近，又有“说清楚”的故事在继续上演，屡屡“超出群众想象”，对于一些单位和团体来说甚至成为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中铁建的零元招待费”和“安徽100万干部30万套房”自己出来走了两步，效果轰动，被大家持续围观。这两则信息，前者出现在上市公司的2013年度年报之中，后者出现在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发布的题为《安徽查处违反八项规定精神478起 处理698人》的“成绩单”中，应该说都是经过发布单位深思熟虑之后的行为，不可谓不慎重。但激起群众和媒体如此强烈的反响，既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要么“沉默是金”，要么“语出惊人”，在这种剧烈舆论变动中，发言者往往黯然下台，而他背后的集体和组织的长期声誉和形象亦难幸免，实际上这些对集体和组织的伤害远大于其个人付出的代价。
　　2012年度，中铁建的招待费曾高达8.37亿元，2013年度直接清零，这难道是整顿四风的直接效果吗！而2013年度年报“其他”一项却从2012年的22.4亿元增加至32.26亿元，一年暴增了9.86亿元，这就不仅仅是和公众“玩躲猫猫”，而是在羞辱大众的智商了。“安徽100万干部30万套房”面对媒体和公众的质疑，安徽回应“不包括自购商品房”是那么的苍白无力。网友的神解读，嘲讽官方“回应”说：“商品房是商品，不是房。”这种补救完全消解在一片“你懂的”的闲聊之中。当然，“说清楚”并不代表一味地迎合公众的心理预期，而是在公开信息之前必须要有研究预判，对于一些敏感性信息和“超出群众想象”的信息，必须配发详细说明，合情合理，有理有据，这才是成熟的做法。如果让一部正剧演出了喜剧的效果，不能责怪观众，需要反思的是导演和编剧。
　　阳光是最廉价的防腐剂，但也是最锋利的手术刀。在阳光之下，任何自作聪明的小伎俩经过手术刀的解剖，都会体无完肤。对于党政部门、企事业单位以及其他社会团体，信息公开制度化、具体化，都是不可逆转的潮流，无论与公与私，都需要做好准备，顺应社会发展的要求。切莫高估了暗箱操作的法力，更不要低估了公众雪亮的眼睛，唯一正道就是先要“干清楚”，然后才能“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