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言碎语]走一场人间烟火
生命是个赌 悲欢离合作赌注
走在人海茫茫中 赌一赌
梦中的归宿 寂寞是我的地图
走进青红皂白中 涂一涂
用尽青春追逐城市霓虹的脚步
漫漫长夜中 数一数
午夜梦回变成自己命运的俘虏
这时才领悟 命运是我家
一点彩虹 就以为天涯
一点雨珠 就以为潇洒
跟自己的梦 游荡
问天不问路 空着日子装胡涂
是非都是一个不 不归路
忘了怎幺哭 忘记走了多少路
眼前是有一个不 不能输
——《命运是我家》
十年前。一个男人信里对我说,你的文字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但以你现在的年龄,谈出世太过奢侈。一个人,只有入世了,才能出世。
做小保姆的时候,我从爷爷家的书房里读到那本泛黄的繁体字的《故事新编》,曾经伯夷叔奇的故事是怎么样的,我还没有那么多的书可以翻阅,但我看到了鲁迅的态度,在他冷峻的笔下,伯夷叔奇的不食周粟似乎并不是件可资神圣的史故。
在后来读了很多的书后,我一直固执地感觉,如果鲁迅是个才子,那么《故事新编》就是一本唯一的,最能显示他才华的文字。
八年前。我一个人站在北京这个繁喧都市的某扇窗口后。一个比我小6岁,还正在读高一的女孩子对我说:无眉,我知道你有个性,但是,你的个性只会让我更瞧不起你,因为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是奢侈谈个性的。假如你现在是李泽楷,即使你的个性很卑鄙,我还是会崇拜你,这就是现实。
第一次,我惊佩大城市人的智慧,就是早熟,就是透彻,一个16岁的小姑娘就可以说出这么锋利地话。但是当然,她这么跟我锋利地说话,是因为她把我当朋友,也只有从心里认你是朋友的人,才肯跟你这么坦诚地说话。
六年前。我在一辆破旧的中巴车上。那是一辆从芳庄到霍营的班车,我是一个第一次走进办公室工作的实习白领,象所有刚刚从大学校园走入社会的学生一样,清纯而懵懂,可能,还不如他们。因为他们是从一个千人的学校走入一个几十人的公司,而我则是从几人的家,走进几人的办公室。相同的是人数,不相同的是环境。我很委曲地问我的副总经理,一个同样是由打工族走出来的年青经理说,为什么**那么排挤我。
我的副总经理语重心长地看着我说:记得,永远不要问别人为什么。什么时候你自已知道了每件事为什么,那么,你就成熟了。
他说,送你三句话:第一句,我是谁。第二句,我是谁。第三句,我是谁。他说记得,不是一句,是三句。什么时候你领悟了这三句话的含义,那么,我会为你祝贺。
我深深记住了这句话。多年之后,当我来培训我的部门同事时,我总是会告诉他们,记得,不要问别人为什么。
记得,永远不要为别人为什么,从我是谁开始,我们来走一场这人间烟火。
“卖鱼翁生怕近城门,况肯到红尘深处”。放翁的笔下,一个出世的渔翁形象曾经让我神往而感动。然而多年后,当我象一只蚂蚁奔波在这个城市错综的柏油路网里,我回头会极B4放翁笔下的这个渔翁。
都说是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着甚干忙。然而,若你是一个从来没有出过名,拥有过财富的人,来跟我谈你如何的淡泊名利,我会很狠不以为然B视你。
因为你从来没有得到过,你的淡泊某种意义上只是一种逃避现实,或者,是一种如伯夷叔奇般的故作高风亮节罢了。倘若给你一份高官厚禄,让你可以鸡犬生天,又焉知你不会成为#####?看那些一串串的黑色贪官榜,有多少都是少年清贫,辛苦奋斗,曾经是桀骜不驯的两袖清风,却最后不过是深陷进酒色财气的阵里,成腐风败影。看李汝珍笔下的《镜花缘》,一道游历将人生百态写了个干净,窃以为比起《西游》《水浒》或《三国》《红楼梦》来,那更是一部古典的精粹,李汝珍写得那样坦白,分明就是一部青黄的《生死簿》,轮回有时很简单,只在你山重水复后,是否能看透。
上高自考的时候。有一天对小阿姨说起家里的陈年旧事。说,我一定要学成样,让他们看看,省得小时候他们那么歧视我。
阿姨很严肃地说,你这样想就不对了,你要知道,你学习是为了你自已,你奋斗也是为了你自已,如果你把你的成功仅仅归于对他们的报复,那么,你不会成功的,你的成功也失去了意义。
记得,做任何事,我们都是为了自已。在从容的时候,我们要学会宽容。因为宽容,我们才可以从容。在第一次把1000元钱交给刚患了中风的父亲手里的时候,这个一辈子把家庭的责任沉沦进酒里的男人,第一次羞惭地泪流满面。我知道,这已经足够了。那些所有沉年积在心里的责问,都已经不必再提,原谅别人,也是在宽恕自已。
在从昆明回北京后,望着那个阔别了一年半的荒草残垣,低矮破败的老屋,我说妈妈,我们今年盖房子吧,不管,这房子我是不是还能回来居住。我不要我荒败的背景再次面对爱情,爱情从来不曾脱离了世俗独立。
你爱我吗?你爱我的是我的灵魂还是我的肉体?如果你说你爱我的才华我的善良我的思想,我还是会感动得一塌糊涂的,但是糊涂如酒,醉的不是一辈子,如果你爱我,我想你最好坦诚一点,承认我们现实里各自存在的那些不可爱的东西,因为一种相互需要, 我们相互拥有。
从来不肯服输的。我们跳跃着,灵动着,努力尝试着捕捉这世间每一样飞过自已身边的那只蝴蝶,我们叫它机遇,或者名利。我们为此不懈的努力着,因为你只有得到后,才可以说放弃。
在这个城市里已经奔走了八年。把当初一个举目无亲的异乡已经奔走得比故乡还要熟悉。他们说,你做得很不错,但是午夜梦回时,我们清醒的知道,这个城市并不属于我。
我是谁?一个名字后面依然会记着暂住人口的异乡客。我已经羸得这个城市的尊重,那是因为,我也真诚地尊重着它。没有融入,你就不要来谈脱离。
跟一个初次见面而一见如故的女朋友说,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离开北京,到一个四季都可以看见绿色的南方小城安居,安安闲闲地,去过自已的后半生。简单的,有一套属于自已的房子,简朴的,可以开家酒吧,哪怕是小吃店,然后我就可以坐在店里,坐看云卷云舒,一炉茶酒迎送南来北往的客。不必赚钱,只要能足够维挂生活。有那样一个志同道合的男人陪着,是添补,闲暇的日子可以相夫教子,没那样一个男人,山依旧是山,水依旧是水,我独立成我自已的风景,我是谁?是我自已,一个拥有自已名字的女人。
朋友问,你是否可以颠扑得破?你在这个城市里这么多年已经拥有了那么多的朋友,你是一个不甘寂寞的女人,你有思想而你又有这个能力,不要说,事业对你没有诱惑。
我一直都在为我的事业而努力着。我从不隐晦每一件感觉有意思的事对我的诱惑。我会冲动,我会充满激情,会一头扎进去,直到我能明白它到底什么意思。我的另一个上司对我说,你很聪明,又很勤奋,什么事,你不必深入很久,很快就能摸出它的门道,这是你的悟性。
一个人不可以浪费老天赋予他的禀赋,浪费财富是可惜的。就这样投入,敢于把自已作为一个赌注,开盘一场人生的精彩。是伤是喜的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尝试了,如果尝试的过程让你的人生充实,那我们干嘛不去努力?
体尝人生的每一场悲欢离合,看爱恨痴怨最后磨成自已胃上虚弱的溃疡。疼的时候,心会跟着一起折磨。但是,真实的痛会告诉你,这就是感情生活。我们不用心机,也从不丝丝点点去算计,因为我们清楚缘份若相差太远,我们还有一个叫命运的东西,可以拿来自慰。自然结的果实,才会香甜,我们在人间的路上奔波,永远是一个单纯而憨傻的孩子。我们不屑看《厚黑学》,《反经。《挺经》,也不屑看《如何做一个有魅力的女人》《抓住男人心》。虽然我们知道那很有用,说不定可以为我们羸入更多的财富、名利与倾慕,然而,我们会问?那样的话我是谁,还是不是我?
我们并不一定要如何成功,只要我们随时能知道,我是谁。人活着是为了内心的快乐。
想,我们离开的这个世界的时候,会有谁会为我们菊一捧清泪,谁会植一树思念,谁会把青黄的纸点燃,来祭奠我们走过的这一场人间烟火?纷飞的纸屑如蝴蝶,如人间火焰一样的名利与感情,当它们在清明的风中飞舞的时候,我们可以看见自已的生命如飞蛾,这一生,曾经短暂而真实的灿烂过。
24层,并不高,然而20年的人生高度并不是任何一个人都曾达到的,你可以从他的《暴风一族》,从他的《莫尼卡》,从他的《由零开始》中听到他的挫折和不屈不挠的毅力,也可以从《阿飞正传》,从《纵横四海》,从《倩女幽魂》中看到他生命每一份探索的光彩。可以是男,也可以是女,只要,从高处坠落的那一刻,你知道,那是他自已。
“不惜千金买宝马,貂裘换酒也堪豪,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犹能化碧涛。”大起而大落,大悲而大彻。
佛问,什么是色?和尚说,色即是空,出家人修空戒色;浪子说,色即是空,我眠花宿柳,已经历了无数的女人,经历到无色无味;疯子说,色?我爱,在哪?我要它。
敢尽情这人间烟火,你需要一点疯,一点颠。看过后,嗅后过。历过后,再来和我说,什么是空,什么是色。
你什么时候离开这个城市?还不是现在,但是已经是不远的一天。
因为你已经越来越清晰的能看到,那一缕烟火就在你的掌中轻握着,火焰的高度,已经可以为你自已调控。
命运从来都不属于自已,但,我们可以完全将那支烟花握在手里。在烟火谢落的庭院后,我可以听着你和着吉它,来跟我唱这支歌:《命运是我家》。
我们安居在命运的家里。
无眉
2004/4/43;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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